情有可原?-謀生之道外一章
每隔一段時間,我們這裡(樹林柑園地區)就會出現由中年婦女推著坐輪椅的殘障男士沿路向各工廠、民宅兜售文具用品或口香糖的「推銷二人組」。
基於同情心,只要他們進到工廠,通常我都會不假思索地花點小錢打發他們;今天他們又來了,跟以前一樣,我用一百元向他們買了三盒牙線棒。
不料就在他們離去之後約五分鐘左右,我騎車外出辦事時,在一個僻靜的小路轉角處,竟然親眼目睹剛剛還頹坐輪椅的「殘障男」正快步奔向路邊竹叢----解手去也 !
因事出突然,雙方都嚇一大跳,尤其那個女的更是窘得滿臉通紅,無所遁形的他們只好趕緊別過頭去,佯裝啥事都沒發生。當下的我則是又氣又好笑,氣的是自己太濫情,被他們一騙再騙;好笑的則是對方長期的偽裝居然一夕穿幫 ! 或許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敢來柑園「莊孝維」了!
事後想想,他們這種假殘障真推銷的謀生方式,其實是非常辛苦也讓人由衷敬佩的,雖然有點使詐,但好歹也算是自食其力啊,至少比那些好吃懶作或雞鳴狗盜之徒有格調多了。從事這一行,除了必須學會卑躬屈膝,逆來順受,更要懂得察言觀色,死纏爛打。夏天,頭頂是酷熱的太陽,腳下則是滾燙的柏油路面,冬天,迎面而來的盡是刺骨寒風,賺的不過是蠅頭小利;一部輪椅,兩個人,辛苦一天,能有多少收入? 吃閉門羹的機會絕對遠遠超過銀貨兩訖,畢竟並非每個人都像我這麼「好騙」的啊!
轉念至此,心境終於豁然開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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