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> 醫生被混混毆打不是新聞,混混被醫生修理倒是少見……
>> 我就遇過把我惹惱的惡棍,而他得到的報應算是極端詭異與悽慘的……
>>
>> 那天,夜市人潮洶湧,我吃了一碗牛肉麵,湯美料實在,
>> 讓我生命的原始慾望得到部份的滿足後,我左瞧右望地一面欣賞
>> 熱鬧的人事景物,一面緩步走回停放機車的地方,
>> 準備打道回府,睡個甜蜜的覺。
>>
>> 走著走著,突然,有個看似小混混的年輕人,搖搖擺擺地向我走來。
>>
>> 『少年耶!民族路要怎麼走?』
>>
>> 喔!原來是個問路的,我還以為是找碴的,嚇了我一跳。
>>
>> 『前面第二個紅綠燈左轉,遇到第一個路口右轉就到了!』
>>
>> 我熱心地比手劃腳指點一番,雖然自己也是外地客,
>> 不過一年來經常在外遊蕩,方圍十公里內,幾乎可以做嚮導了。
>>
>> 『喔!多謝!』少年郎跟我道謝。
>> 『免客氣!』
>>
>> 我依照原來的行進路線去騎摩托車。然而,就在我跨上車的一剎,
>> 一轉頭,竟發覺那位少年郎像個鬼魅一樣,不知什麼時候,
>> 無聲無息地站在我的左邊車旁,他用凶狠惡毒的眼光瞅著我,
>> 著實嚇我一跳,也本能地對著他看。
>>
>> 『有什麼事嗎!』我疑惑地問。
>>
>> 『少年耶!我跟你問路,你是什麼態度?』
>>
>> 那聲音像是從咬緊的牙縫擠出來的,讓人不寒而慄!
>>
>> 我不想惹事生非,但知道麻煩已經找上門了,儘管我刻意態度謙卑,
>> 語調和緩的向他說明:『我剛才不是已經跟你講了嗎……!』
>>
>> 話沒講完,只見他一伸拳擊向我,剎時,我感覺眼睛一陣酸麻,
>> 眼前一片金星閃爍,幾乎痛得快昏過去。潛意識告訴我,我被攻擊,
>> 眼睛中拳了,而眼鏡也被打碎掉在地上。
>>
>> 還來不及反應,第二拳又來了,這次我感到一陣鼻酸,
>> 而且有某種溫熱黏滑的液體從鼻尖滴流下來。
>> 我勉強睜開刺痛的眼睛一看,原來破裂的鏡片已經把我的鼻尖
>> 削掉一塊肉,鮮血如注地流得我滿身滿手都是……。
>>
>> 看到自已受傷流出的鮮血,潛意識內隱藏很久的野獸搏鬥本能也被打醒,
>> 再不反擊,會死得很慘……。雖然,我還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挨打,
>> 但,「為什麼」已經不重要了,「怎麼辦」才是當務之急。
>>
>> 於是,我強忍著臉部有如爆裂的劇痛,把摩托車順手一推,
>> 它應聲傾倒在地,然後憑著已被打得模糊昏花的視力,
>> 飛快地伸出左手,死命地抓住他的頭髮,右手掄起拳頭,
>> 用盡全身的氣力,往他的鼻子打了過去。
>>
>> 他似乎對我反擊之快,出手之重,毫無閃躲招架之力,
>> 『啊!』,慘叫一聲,就倒臥在地上,雙手抱著臉在地上打滾,
>> 掙扎爬著想逃離現場。
>>
>>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劍道兩段的高手,我一個箭步
>> 追了上去把他扳倒在地上,然後用右膝壓住他的身體,
>> 左手抓緊他的頭髮,右手繼續猛搥他的臉,一付武松打虎的兇悍架勢。
>> 我瘋狂死命地搥,他則苦苦哀叫求饒,只是,被激起獸性的我,
>> 卻越打越起勁,越搥越憤怒,我邊打邊訐譙:
>>
>> 『幹!無怨無仇,把我打成這個樣子!』
>>
>> 我鼻頭的鮮血持續滴流而下,隨著晃動的身體濺得滿地都是,
>> 而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,像是在觀賞免費的摔角比賽,
>> 保守估計有40~50個人。
>>
>> 可能我演出太火爆了,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解,我想停手
>> 卻找不到下臺階,最後,只得瘋狂地對著觀眾嘶喊:
>> 『趕快叫警察來!把這個惡棍捉到警察局……』
>>
>> 我繼續地用各種方式教訓他,折磨他,我聽他在哀嚎求饒,
>> 但我毫不心憫手軟。我強烈的意念是,我沒招惹你,
>> 你竟視我為魚肉,任你蹧踏毆打,現在我非討回公道,
>> 打得你屁滾尿流,我是不會善罷干休的。
>>
>> 常言道,寧願打瘋狗,也不要惹睡犬。
>> 平時的斯文書生,把他惹毛了,可是會跟你玉石俱焚的。
>>
>> 在圍觀群眾吵雜的驚呼聲中,我彷彿聽到鳴咿、鳴咿……的警車聲,
>> 心想再搥下去可能會鬧人命,警察來了也好,把他送警法辦。
>>
>> 人群讓開了一條路,我用膝蓋壓制著這個惡棍,眼光瞥向鳴咿聲傳來的方向。
>>
>> 奇怪,來的不是警車,而是救護車,可能觀眾覺得滿身是血的我,
>> 或許倒地翻滾的他更需要先送醫,還是醫院的辦事效率比警察局高,
>> 搶先一步抵達現場?只見兩名壯漢跳下車,推著急救擔架狂奔而來。
>>
>> 我定神一看,老天!竟是他們……。
>>
>> 『唉!林醫師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』
>>
>> 那兩人竟是我們醫院的救護車司機,他們吃驚地問道。
>>
>> 『這個人無緣無故我把打成這樣!』
>>
>> 我激動地指著染滿鮮血的鼻子與嘴巴。
>>
>> 『什麼!他敢打我們的林醫師喔?』說著一人踹他一腳幹道:
>>
>> 『幹你娘!敢欺負我們的醫師,來、來、來,到我們醫院再來算帳!』
>>
>> 『林醫師!你的鼻子要好好縫一縫,趕快上車,一起回醫院吧!』
>>
>> 救護車很快地急駛回急診室,一到大門,兩個司機又把這個小混混踼下車,
>> 外科助手不明究竟地圍過來探詢:『林醫師,你怎麼受傷了?』
>>
>> 『幹!莫名其妙被這個人打成這樣!』
>>
>> 同樣問題,同樣的回答,也得到同樣的反應。
>>
>>
>> 『幹!拿電擊器電他!這招好久沒用了!』
>> 一個外科助手竟想出這個修理人的怪招。
>>
>> 『好啦!別打啦!再打會出人命的!』
>>
>> 我感覺場面要失控了,趕忙從鐵床上蹦跳起來,走向司機休息室,叫他們住手。
>>
>> 只見那個傢伙向我跪地痛哭求饒,大夥還在那邊摩拳擦掌,
>> 一付還止不了手癢的嗜血模樣。
>>
>>
>> 後來他們幫那個小混混的傷口消毒的時候,用的是酒精,
>> 然後再用雙氧水,最後用碘酊,而且還告訴他:這樣消毒比較完全。
>> 接著是縫合傷口,他們根本沒打麻藥,說是麻藥用完了,
>> 而且打麻藥會妨礙傷口復原。
>>
>> 寫到這裡,還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個小混混的哀嚎聲,
>> 包紮時,用的當然是棉質紗布,這樣明天換藥時,
>> 才可以再用力的撕開傷口一次。
>> [m
- Jan 15 Tue 2008 13:38
惹惱醫生的下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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